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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大雨

第十三章 大雨

第二天,虽然太阳依然未能突破乌云的包围,但今天乌云未能下雨,也许位于地表上的人类更喜欢这样的天气吧……

即使没有阳光的照耀,在宁逸眼里莱琪儿依然是光彩照人的天使,他看着莱琪儿熟睡的样子,想到昨天跟她的拥抱——说起来,虽然平时口上一直说喜欢她,但像昨天那样的主动行为还是第一次,而那一个拥抱——心跳得那样的快,脑海里闪烁过无数的念头,最后莱琪儿——也伸出手与他相拥,他觉得这一辈子的意义就在那里。

虽然昨天晚上,莱琪儿依然没有跟宁逸东条她们一起活动,而是去了其他的地方……

估算一下今天的乌云状况,宁逸不认为这种阴天会有下雨,所以今天是练习不了昨天莱琪儿教的新技能了,正准备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喜欢的人度过一日时,手机上响起了短信的提示。宁逸打开手机一看,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最近雪影姐和莱琪儿到底什么情况经常在外奔波,所以今天的狙击课又要麻烦宁逸去代替了,而且今天去上的是射击训练。

然而,当宁逸收拾完毕准备出门的时候,莱琪儿突然从后面拉住宁逸的手,问道:“去哪?”

看到莱琪儿双眼有神的样子,宁逸也就知道这个女孩肯定又是很早就起来过的了,他笑了下,然后转身说道:“你的挚友雪影又不知道去哪鬼混了,然后再度捞上我这个好欺负的学生去替她上课。真是的,如果你还是跟她出去办事的话,要好好地替我抱怨一番哦!”

听到“今晚”一词时,莱琪儿的眼神出现了一丝的痛苦,尤其是昨天跟宁逸相拥之后,现在的她对晚上感到揪心和无奈。“当然了,她也不看看你现在到底是谁的学生,”莱琪儿露出微笑说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可就要收贵点!”

宁逸离开房间之后,莱琪儿的微笑消失了,她慢慢地走到宁逸的床边,然后如脱线人偶一般倒在了他的床上,让她安心的熟悉气味再度进入她的鼻腔之中——然后,她留下了眼泪。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讨厌我自己。”哪怕这里已经没有别人,莱琪儿说这句话的声音也只够她一个人听得见。

在前往狙击训练场的时候,宁逸留意到四周的人都在讨论有关奥古莱斯帝国信使的事,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身边的人都这么关系国家大事——不过要说与自身彻底无关那倒不至于,毕竟如果真要像基尔顿说的那样建立互不干涉的同盟关系,相比以后跟魔法师的联系就会更加密切些,也许以后在沿海的新涉谷市,甚至是这里的爱尔兰市会经常碰到到处耍戏法的人吧……

然而,当宁逸到达狙击训练场时,刚才在脑海里想象的画面——基本就跟实现了差不多。

一个个原本都心怀梦想跟以前宁逸一样想要进入国营公会的青少年男女,此时他们都露出了异常欢乐和兴奋的笑容,一边制造着躁动的空气,一边——炫耀着自己手上各种无中生有的物质,不仅仅是川崎手中的火焰,还有冰块、旋转的大气、雷电等等东西,学院为新手量身定做的D77-1·新生就像被遗弃的玩具一般随意地倒在地上。

川崎看到宁逸之后兴高采烈地跑到了他的面前,笑嘻嘻地说:“老师你看?这么多同学都喜欢这种力量呢,就跟我们很小的时候看过的童话故事的巫师一般美妙而强大!如果把这些用在狙击上的话,那样会更加便利和精准哦!”

宁逸并没有像川崎预想的那样摆出惊喜的样子,他皱着眉头,强行用手熄灭了川崎手上的火焰然后抓着她的手,问道:“怎么回事?这……不是你的秘密吗?怎么他们都会这种玩意?”

川崎连忙把手缩回来,红红的脸不难看出她倍速增长的心跳,于是她说:

“老……老师,你不会……妒……妒忌了吧?不要啦,川崎会……会很高兴的……”

完全没有领会宁逸意思的川崎让宁逸头都有点疼,他深呼吸一下,然后问道:

“我是问——你们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魔术?还是魔法?”

川崎不好意思地冲着宁逸笑了笑,说:“这个——其实嘛,昨天老师走掉之后,我不小心被其他同学看到了,他们一直缠着我,于是我——我就说给他们听,这是从基尔顿叔叔那里学来的。”

“基尔顿?那个奥古莱斯帝国的信使?叔叔?”

川崎用力地点了下头,说:“是的,虽然电视上说接待基尔顿叔叔的只有国营公会会长一个,但其实是两个人——另一个就是我的爸爸川崎天一,爸爸负责的是行程以及衣食住行的安排,基尔顿叔叔好好人的说,为了回报我爸爸周到的服务,就替我实现一个愿望,于是——我就学会了魔法。不仅如此,基尔顿叔叔还很大方地教会其他同学!虽然只是一点皮毛而已,但我们依然感到很高兴!”

宁逸听罢之后,心想估计就这样大喊让他们停下也毫无意义,于是掏出了自卫用的手枪,把狙击训练场的三个摄像头全都打爆了,突发的枪声让全部同学都大吃一惊,还在手上欣悦舞动的各类型魔法也随诊消散。

“你们这群小鬼,来学习狙击课程之前,先把基本的法律学好吧!”宁逸放重语气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在修比西斯公国内使用魔法,是要被判死刑的!难道你们父母将你们送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将你们一个个射杀的吗!”

看到宁逸如此认真严肃的表情,同学们都知道这绝对不是开玩笑,于是纷纷地捡回自己的狙击枪并站队准备好。宁逸叹了口气,其实对于新事物的好奇及新鲜感人皆有之,倘若宁逸某一天得到了这种新的力量,他也会欣喜若狂。这些孩子现在看上去是安静下来,但等会能不能开枪,宁逸也知道怎么回事。

“今天就此解散吧,我不会跟雪影老师说的,”宁逸看着他们说道,“等你们自己决定好要走什么样的道路了,再过来狙击班报道吧,但我还是提醒你们一句——在修比西斯公国内,一旦被发现使用魔法,真的就是死刑了。”

说完之后,宁逸转身便离开了,而川崎并没有理会同学们的呼喊冲了出去拦在了宁逸面前,一脸不解地问道:“老师为什么?看呐,这么多同学都选择魔法带来的便利了,难道方便有错吗?狙击枪的出现不就是为了方便自己狙杀目标而存在的吗?那为什么还要……”

“以后这个世界如何发展,我无法阻止,但是现在——至少我自己认为,魔法对于我的狙击道路上是没有意义的,”宁逸打断川崎说道,“我不想因为这些小把戏,将我刻苦努力学习得来的知识和经验全部否决。以前我可能自信不足,但是现在——我可以挺起胸膛地告诉你,就算不用魔法,我射出完美一枪的概率也会很高。”

再一次落下了失落的川崎,她不明白——看到如此神奇的力量之后,为什么宁逸还能拥有如此坚定的意念。

而宁逸这边因为得到了一个如此重要的消息,所以赶紧回到宿舍准备跟莱琪儿商量,但回去之后——发现莱琪儿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一张小字条:

亲爱的,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下课之后如果无聊的话,就去找东条她们吧;对了,也许——我晚上也不会回来跟你们吃饭了,就跟往常一样!要乖哦,姐姐会好好疼你的。

跟往常一样——往常是什么?宁逸不知道,宁逸跟莱琪儿相处也就一个来星期而已,对于莱琪儿来说——这就是她所定义的往常吗?

也许宁逸一直以来都只是自作多情,即使莱琪儿做出了如此多的肢体回应,但她——到底对宁逸是什么感觉,宁逸一直都不知道。也许以后的生活都会如此,也许——会更加地“往常”,罢了。

他无力地倒在了自己的床上,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才发现——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看来今天他对天气的预判失准了,毕竟那是老天——就跟莱琪儿一样难以捉摸的老天,单凭自己两年的地理学知识就像窥测天意,简直可笑。

尤其是当他闻到了床上残留的莱琪儿的香味时,宁逸就在莱琪儿落泪的地方留下了泪水——一周,是的一周之内怎么可能了解到莱琪儿的心情?一周之内有什么可能让莱琪儿对自己敞开心扉?也许她对自己有感觉,也许这只是一场出动心弦的游戏,也许——宁逸仅仅是莱琪儿心血来潮的玩具,到底莱琪儿怎么想,宁逸真的不明白。

“我好想知道啊,”宁逸紧闭双眼抓着自己的床单,“莱琪儿,我好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是什么……”

傍晚的时候,宁逸还是下去找到了正在酒吧消遣的东条和艾琪斯,看到又是只有宁逸一个人来,东条心情都凉了一半,虽然她对这种现状也渐渐习惯——但她非常不想习惯这种情况,一点都不想。“莱琪儿没来的话,本来以为你会踹着一颗找外遇的心出来会见我们,”东条叹了口气说,“结果你也是死气沉沉的脸……你这是想把郁闷传达给我们两个吗?”

“可以的话我也不想,不然明天莱琪儿见到你们问起来我的行踪,估计她又要担心半天,”宁逸点了一杯啤酒之后说道,“呐东条姐,以前莱琪儿试过一个星期都不跟你聚会什么的吗?”

“怎么可能,我们以前成双成对的,”东条马上回应道,“自从上个任务回来之后,她就——这样了!也不来参加集体活动,也不来跟我们汇报说什么事,到底闹哪样啊?”

看着东条和宁逸两张阴沉的脸,艾琪斯叹了口气,然后一口气将杯中的葡萄酒喝完,说:“走吧,我们直接去找她问清楚不就行了?”

“但是——她如果不想说……”

“我才不管她想不想说,现在是我们是三个都想知道,”艾琪斯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她还当我们是朋友的话,那她一定会说出来的。东条,跟踪一下莱琪儿手机的位置,我们去那里找她!”

“等一下!”宁逸站了起来好像想到什么事情,“我先打个电话给雪影姐探探口风。”

拨通电话之后,宁逸先是抱怨一番关于代课的问题,然后就是今天提早下课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最后顺带地问了下她下午去做了什么,由于头两个问题的轰炸让雪影失去了第三个问题的耐心,于是直接就把真话说了出来:“我上午处理完国营公会的事之后下午就去请假啊,手续麻烦的很好不好!”

下午雪影去办理请假手续去了,这么说——莱琪儿下午根本就没跟雪影在一起!

在电话的那头雪影很快也明白自己闯祸了,于是马上改口道:“啊我记错了,下午我是跟……”

“不用了,我明白的,”宁逸平静地回应道,“谢谢你老师。”

还没给对方道别,宁逸马上就挂了电话,然后抑制着心里的各种想法,对东条说道:“就是现在东条,马上捕捉莱琪儿的手机信号,如果是雪影的话她现在肯定会给莱琪儿打电话的!”

“好!”

于是东条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并在外面安装了一个类似手机壳的东西,然后她的手机就切换出来了一个其他手机所没有的功能界面,上面清楚地勾勒着爱尔兰市各区域的分布。一分钟不到,手机上显示爱尔兰市的首府皇家餐厅就有反应,于是他们三个马上就动身,乘坐爱尔兰的地铁直接往目标点进发了。

而在首府皇家餐厅内,身穿晚礼服的莱琪儿坐在窗边的座位上,她看着今夜既无明月也无星辰的漆黑夜空,思念之情渐渐从眼睛中涌动。她未曾如此思念过一个人——自从宁逸的出现之后,她发现雪影说的一点都没错,她也许真的已经对宁逸……

“你在这干什么?挥霍你得来的那1200金币?”东条的声音让莱琪儿的双眼瞪了了下,然后怔怔地转过头——东条香里,艾琪斯·多蒙,以及不敢与她对视的风宁逸都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要促进资金流动,跟我们在一起不是更好吗?是不是嫌弃我们这些乡巴佬,自己过来装高端了?”

嫌弃?莱琪儿自己明明也痛苦了这么久,她明明一点都不想跟他们分开,要不是什么特殊原因她才不会来这种非要穿成小丑一般的地方!“话说得不要太过分,难道你认为这是我给自己安排的?”莱琪儿咬了下牙说道,“明明什么都不知道的说……”

“你自己不说出来我们怎么知道!现在你的这个行头看起来就是在说着我刚刚说的那番话!”东条也来气了,“莱琪儿你到底怎么了?以前的你不是打死都不会来这种滑稽的地方吗!”

“那是以前!现在,我必须……”

这时在他们之间突然出现了一个金发帅气而且面带爽朗笑容的男生,他用春风般的微笑看着莱琪儿,说道:“亲爱的莱琪儿小姐,这些是你的朋友吗?”

莱琪儿看到这个男孩之后愣了一下,然后深呼吸一口,放慢语气说:“是的,他们是我的朋友。”

然后,这位男生把身转了过来——“贝尔纳?”宁逸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这正是那位狙击班成绩第一,天赋禀异,人气爆棚的公认帅哥贝尔纳!

“哎呀,原来是风宁逸同学!毕业才一个星期我们又见面了,这真是某种缘分呢,”贝尔纳非常有礼貌地微微点头,“原来你跟莱琪儿成为了朋友,真是我的失礼。不嫌弃的话,诸位跟我们参加接下来的活动如何?”

看到贝尔纳和莱琪儿这样的零距离,看到贝尔纳和莱琪儿的眼神交流,看到贝尔纳那一副主人般的态度,他们三个瞬间明白了所有事情,无尽的失落感从东条和宁逸的心中顿起,尤其是宁逸——他都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里。“不用了,今天我们就是顺路过来看看朋友而已,”艾琪斯当然明白这两个人现在是什么心情,“既然你们接下来还有活动,我们就不打扰先走了。”

“那真是可惜,改日我和莱琪儿一定会盛情款待各位!”然后,贝尔纳牵着莱琪儿的手,“走吧莱琪儿,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做不是吗?”

那没有月亮星辰的天空,从毛毛细雨变成了倾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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